乌克兰危机外溢效应扩大

大量乌克兰民众乘火车到达波兰普热梅希尔 孟鼎博 摄

半月谈记者

2月2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授权俄军进入乌克兰展开特别军事行动以来，乌克兰局势急速变化，事态持续升温至今。战场之外，俄罗斯与西方的经济博弈也进一步加剧，外溢效应呈扩大之势。

SWIFT牌影响有多大

美国白宫2月26日宣布，美国及其主要西方盟友已协商一致，将确保环球银行间金融通信协会(SWIFT)中断对部分俄罗斯银行的服务。根据声明，禁止部分特定的俄罗斯银行使用SWIFT服务，是为了“切断这些银行与国际金融系统的联系，打击其全球运营能力”。禁用SWIFT系统被视为西方针对乌克兰危机对俄打出的一张制裁大牌。

SWIFT的主要职能是在全球银行系统之间传递结算信息，以实现安全、高效的跨境支付。200多个国家和地区超过1.1万家金融机构使用SWIFT提供的服务。据俄罗斯SWIFT协会介绍，俄罗斯大约有300家金融机构使用SWIFT系统服务，用户数量仅次于美国;俄罗斯超过一半的金融机构为SWIFT会员。

美国及其盟友此举意图造成俄罗斯在国际金融界的实质性孤立，将影响俄方跨境资金往来，首当其冲是俄罗斯的出口外汇收入，包括俄罗斯出口石油和天然气等能源产品的收入，这是俄财政收入的一大支柱。

“断联”是双向的，损害也是双向的。因为俄罗斯对外支付账款也要使用SWIFT系统，“断联”无疑直接损害与俄方有经贸往来的西方企业利益。

克里米亚2014年公投决定加入俄罗斯后，美国和欧洲盟友一度威胁对俄罗斯动用这一手段。俄方当时警告，这相当于对俄宣战，西方最终搁置这个念头。而此番动用，显然意味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后果。位于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欧洲与全球经济研究所所长贡特拉姆·沃尔夫表示，禁用SWIFT的“利弊存在争议”，尤其对于购买大量俄罗斯油气等产品的欧洲国家而言，会带来支付方面的困难。

波及能源市场，欧洲“气短”雪上加霜

随着乌克兰局势升级，国际能源市场连日来也大幅波动。欧洲在能源领域高度依赖俄罗斯，在乌克兰危机之前，就已饱受能源短缺和价格上涨之苦，当前面对急剧变化的地缘政治形势，将面临更大考验。

根据市场研究机构凯投宏观相关报告，欧盟进口天然气中约40%、进口原油中约30%来自俄罗斯。目前，欧洲天然气库存处于10年来最低水平，欧洲民众承受着不断上涨的能源账单压力，欧洲经济也受到能源成本上升驱动的高通胀困扰。俄乌冲突无疑将造成更高能源成本、甚至带来“断气”风险。研究机构认为，如果俄罗斯对欧洲的天然气和石油供应完全中断，欧洲现有油气库存仅能维持几个月时间。

近年来，欧洲持续推进能源转型，已有10多个国家宣布退煤计划。但专家普遍认为，短期内欧洲找到替代供应可能性不大，如果失去稳定能源供应，经济和社会生活将受到显著影响。与此同时，严重依赖油气出口的俄罗斯如果失去欧洲市场，也将遭受重大经济损失。

对俄罗斯来说，扼住欧洲能源“咽喉”是一张反制牌，如果俄罗斯对欧盟能源供给中断，欧盟短期内无法找到替代选项，将面临严重能源危机。当然，如果俄罗斯彻底断供也会反噬自身。

俄欧在油气贸易中相互依赖，意味着俄能源供应下降将使双方都付出高昂代价。如果西方制裁措施直接针对俄能源出口，将导致全球能源价格新一轮急涨，使尚在疫情阴影下的世界经济复苏之路更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