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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开16枪!这是芝加哥白人警察面对一名携带折叠小刀、正准备逃走的黑人青年做出的举动。警方过度执法、歧视少数族裔等指责随后再次从芝加哥席卷全美。

这起发生在两年前的案件促成了美国司法部对芝加哥警方的相应调查。在近日公布的一份161页报告中，司法部认定芝加哥警方经常过度使用武力、容忍种族歧视行为并消极对抗调查。

报告公布后，芝加哥警局很可能面临整改。不过按照以往经验推断，改革过程或将持续数年。能否重塑警民信任尚不得而知的情况下，来自共和党的候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又将带来一定变数。更关键的是，已在美国持续数年存在的政府缺位和社会错位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

【血腥数字】

美司法部13日对外公布了这份161页的调查报告，列举了拥有1.2万警力的芝加哥警局的一系列违法违规行为，比如向不构成威胁的逃跑嫌疑人开枪、无充分理由向车辆开枪、滥用电击枪、对未成年人过度使用武力等。

司法部长洛蕾塔·林奇在当天的记者会上说，芝加哥警方的这些行为主要缘于训练严重不足、问责程序欠缺。在一些情况下，警方不是在降低冲突而是在激发对抗。

媒体在报道司法部报告时，普遍提到了2014年10月的一起案例。17岁黑人少年拉宽·麦克唐纳手持折叠小刀、想要从警察身边逃走时，被一名白人警察连开16枪击毙，引发当地民众大规模抗议活动。

一年后，时任警察局长加里·麦卡锡因此案被勒令辞职。林奇也于2015年12月宣布，司法部已对芝加哥警局执法行为是否违反宪法或联邦法律展开调查。

芝加哥是美国第三大城市，也是即将离任的总统贝拉克·奥巴马的第二故乡。这里的犯罪率居高不下，去年死于凶杀的人数比第一大城市纽约和第二大城市洛杉矶的总和还多，以762人创下该市20年来新高。而谋杀案破案率只有大约3成。

总体看，凶杀和枪击案集中发生在芝加哥南部和东部的5个地区，这里都是贫困者和非洲裔美国人聚居区，黑帮活跃。不少黑人不愿与警方合作，除了担心受到报复，还由于不信任警方。

“白人警察对黑人动武事件频出加剧了少数族裔对警方的不信任，他们认为自己没有得到警方尊重和公平对待，因此反而会使用更激烈的手段来表达对警察的不满，形成恶性循环，”美国华人律师邓洪对新华社记者说。

他认为，目前美国的警民对立矛盾已经越来越严重。

【整改方案】

在司法部公布调查报告当天，一同出席记者会的芝加哥市长拉姆·伊曼纽尔和警方负责人表示，当地警方为重新赢得信任必须加大整改力度。邓洪认为，这份报告为当地警方的改革埋下了伏笔。

美联社分析，芝加哥警方共有三种改革方案：一是由芝加哥警局主导，进行内部改革，包括增加执法透明度、加强对警员训练、建立可靠问责制度等;二是由司法部接管地方警局进行改革;三是芝加哥政府、警局与司法部达成《同意法令》，即由司法部监管芝加哥警局的内部改革。

邓洪以及大部分美国媒体都认为，第三种方案可能性最大，但彻底改革需要至少2至4年，远非一日之功。况且，这一改革还面临特朗普新政府上台这一变数。

美联社指出，民主党长期主张和推动对执法机构的民事监督;与之相比，共和党远没有表现出对执法机构改革的执着，反而更受警界欢迎。

特朗普提名的司法部长人选杰夫·塞申斯曾表态称，他认为地方与联邦签署《同意法令》并不公平，少数“害群之马”损害了所有警察的利益。因此，外界对未来警方改革能否继续推进产生疑问。目前，全美已有20个地方政府和警局与司法部签订了《同意法令》。

舆论大多认为，鉴于新政府上台这一变数，司法部是在“快马加鞭”地出台对芝加哥警局的调查报告。

【长期弊病】

分析人士指出，过度执法背后难逃种族歧视嫌疑。即使对警局进行改革，导致种族歧视的政府缺位和社会错位也并未得到改正。

所谓政府缺位，主要体现在联邦政府缺乏对地方警局的管理和约束。司法部调查报告中就提到，芝加哥警局已形成“无处不在的掩饰文化”，警局对警察过度执法相当维护，5年间，409起警察开枪事件中，只有2起被认定为处置不当。

所谓社会错位，则是指少数族裔、特别是非洲裔难以实现阶层流动，在美国的经济或阶层分布上长期处于底层。反过来，这种情况又加剧了其他阶层对少数族裔的偏见。

舆论大多认为，长远来看，美国联邦和地方政府应着眼于少数族裔、特别是非洲裔整体的就业、教育、社会福利等方面的迫切关切。只不过，即使在非洲裔总统奥巴马任内，这些问题也并没有得到切实解决。

回到芝加哥警方执法问题上，市长伊曼纽尔保证将推进改革，不过侄子遭警方枪击致死的当地黑人妇女伊曼纽尔·卡伦·温特斯说：“我再也不会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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